帮我评个分吧
【活动】最辣老师幻想赛
差20多个好友帮我评个分~拜託
【活动】嫦娥奔月,捷足先登
请评分回覆:好友,我祝你一臂之力!
第九集 诛妖大会
第八十一回 假戏真做
贾珍惶惑不安地赶到北静郡王府,由人引至书房,不想没见着王爷,却一眼
瞥见了呆立于旁的贾蓉,父子俩各自一呆,均感今日必定事非寻常,心速骤然加
快起来。
王府下人也不上茶,躬了下腰便转身退出,一时书房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两
个,贾珍铁青着脸,对儿子瞪眼低喝道:“你怎幺在这 ?”
贾蓉麵上阵青阵白,嘴唇哆嗦了一下,却没说出话来,显然也未料到他老子
会到这来。
忽闻一声朗笑,但见王爷只身从门口步入,道:“本王有一事请教,因兹事
体大,不得已才将你们父子俩一道请来,还望两位莫怪。”
贾氏父子慌忙跪下,一齐朝北静王伏拜,贾珍道:“王爷垂询,乃是下官的
福分,安敢有丝毫见怪。”
世荣口中虽然客气,却并无唤他们起来,从袖 掏出数本折子,撒手丢在两
人跟前,淡声道:“先看看吧。”
贾氏父子颤着手拾起一瞧,脸色登时大变,贾蓉还好,心 多少已有些準
备,贾珍可就惨多了,身子便如打摆子般直抖起来,整个人几乎当场崩溃。
原来那几本折子,竟是都察院秘密侦查宁国府私发高利借券的细报, 边密
密麻麻地记载着许多借款人的姓名、借款日期、借款数目、利息收入……各项各
目详尽备至。
贾珍见已查到这个地步,心明抵赖绝无丝毫好处,颤声道:“王爷饶命!下
官一时糊涂,犯下滔天巨错,王爷饶命!”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。
世荣冷笑道:“一时糊涂?我上回把令郎请来,不是已陈明利害啦!叫府上
悄悄收拾了,从此不可再犯,谁知你们却一错再错,将本王的话当作耳边风,反
把这盘剥百姓的勾当越做越大,嘿嘿,如今还敢说是一时糊涂!”
贾珍瞠目结舌,转首恶狠狠地盯了儿子一眼,又朝王爷不住磕头,求饶道:
“小犬竟没将王爷的训示转与小人,否则小人即便有一百个脑袋一千个胆子,亦
不敢违呀!念在两家祖上曾经同难同荣,王爷千万再给宁府一次机会。”这回言
中连“下官”两个字都不敢用了。
贾蓉惊怒交集,摇摇晃晃的几欲虚脱,原来他只道给这王爷占了可卿的便
宜,便会对他们父子私发高利借券之举放任不管,因此一直没将北静王要挟之事
告诉贾珍,此际如梦初醒,心中不住地狂叫道:“这恶贼好狠!这恶贼真狠!玩
了我的女人,竟然还不肯放过我!”
世荣麵色愈来愈沈,道:“我若将这些折子奏报今上,你们且猜猜这下场会
如何?嘿嘿,倘叫本王猜呐,莫说你这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脑袋保不住,那满门抄
斩恐怕也是躲不过的!”说到最后,越发声色俱厉,几将贾氏父子唬出尿来。
贾珍哆嗦个不住,一股森森寒意由背脊直蹿上来,惊慌中忽想这 并非公
堂,且王爷又是一个人进来,说不定事情仍有点转机,颤声又求道:“王爷万万
再饶一回,我宁府上下定会将王爷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,日后若有什幺差遣,小
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王爷办来!”
世荣沈吟起来,森然打量跪在脚下的两个男人。
只不过片刻,贾氏父子却觉得像是煎熬了千百年,好容易才听王爷缓缓道:
“我也知宁府这几年光景不太好,亏空甚重,因而才想出了这桩要掉脑袋的歪主
意……嗯,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也未嚐不可,只要……只要你们答应本王一件
事,从此我就睁只眼闭只眼,不但冒着给株连的罪,任由你们胡闹去,就是日后
有人就此事再为难府上,我也会尽力保全,不知你们肯不肯答应?”
贾珍又惊又喜,万想不到王爷会这幺说,他们父子俩私发高利借券虽然获利
极丰,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,今后若有这位高权重的北静王爷罩着,那脖子
上的东西可就牢固多了,说不定还能把这桩勾当越做越大,颤声忙道:“什幺
事?王爷请讲,只要能给宁府一条生路,小人父子莫敢不从。”
谁知世荣却又不说话了,贾氏父子的心髒差点没从嗓子 蹦出来,生怕这小
王爷已改了主意。
好一会后,王爷终于开口,“我只要一个女人。”
*** *** *** ***
瞧着男人的表情,平儿心中已疑这主子在哪 鬼混了回来,冷笑道:“爷的
衣裳莫不是给谁藏起来了?”
宝玉心念急转,忽笑了起来,依着《无极谱》上所教的驭气之法,摹仿贾琏
的腔调道:“跟你说了吧,我并非忘记带东西才折回来的,实是因中午酒吃多
了,适才在路上跌了一跤,衣裳都扯破了,还好那 离宝玉的院子不远,便过去
跟他借了这套衣裳,现下转回来换的,你切莫跟那辣子说,免得下回喝酒时,她
又在我耳边唠唠叨叨。”
平儿道:“这是宝玉的衣裳?无怪……无怪有点眼熟哩……”鼻子忽似灵敏
了许多,闻着了一股不同于贾琏的男人气息,心中刹那一阵酥醉。
宝玉知这女孩心思甚密,怕她往下细想,忙又一轮疾风骤雨般大抽大送,不
消片刻,便将玉人杀得身酥魂迷,口中竟连哼“弟弟”,心下奇怪,忽尔有了个
古怪的主意,兴奋道:“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?”
平儿摇摇头,整个人全瘫在男人的怀 ,嘤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原来近
了那要紧的关头。
宝玉俯下头,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我既穿着宝玉的衣服,不如就扮作他,这
回你别当我是你爷了。”
平儿唬了一跳,急忙道:“不……不不不……”只道叫了太多声“弟弟”,
以致贾琏生疑了。
宝玉道:“我们只是装模作样地玩儿,又不是真的,怕啥。”
平儿心中怦怦乱跳,犹怕这主子是在试探自己,摇头道:“不要,不敢
哩。”
宝玉哄道:“你与我那样耍,爷才更快活哩,只玩这一回,下不为例。”
平儿斜转回头,望着他那双朗若夜星的眼睛,一时情怀大乱。
宝玉柔声道:“来,你唤我宝玉。”底下的抽送放缓了许多,亦随语调温柔
款款起来。
平儿一阵迟疑,颤泣道:“爷,我……我真的不敢。”
宝玉一阵灰心,暗歎:“她终究是二哥的女人……”亦不忍再逼她,强笑
道:“算了,不玩了不玩了,别急。”
谁知平儿忽小小声道:“二爷。”
宝玉身子一震,颤道:“什幺?”
平儿又唤:“宝二爷。”
宝玉如遭电击,猛将怀中女孩翻转过来,与之麵对着麵,激动道:“再叫,
叫我宝玉。”这时已忘了摹仿贾琏,完全变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平儿颊豔似火眸光如水,梦呓般道:“我今儿怎样,可都是爷逼的。”
宝玉点点头,道:“没错。”
平儿续道:“你也不许跟她说,一点都不许。”
宝玉知“她”是指凤姐儿,应道:“这个当然,快叫我!”又把女孩按倒炕
上,在娇嫩 大创了数记。
平儿颤声道:“宝……宝玉。”花底倏掉一小股津液来,冲淌在男人的腿根
上,如蜜黏腻,犹余温热。
宝玉兴奋欲狂,当下将玉人百般摆布纵情狎淫,底下的肉棒硬得有如铜浇铁
铸,且仿佛比从前更粗了一围,不时喝问:“我是谁?”
平儿从未如此迷醉过,昏昏沈沈的宛若梦中,闭着眼儿胡乱答应,“你是宝
玉,你是那小魔王,你怎幺在这儿……你怎幺与我……与我……”恍惚间,身上
的男子仿似真的变成了宝玉。
宝玉把女孩两条瓷般美腿高高擎起,捏拿住腿弯朝上方推去,紧紧地压在她
的酥胸前,巨茎在花径 斜斜挑刺,又问:“与你什幺?是谁在跟你交欢?”
平儿蜜液四溢,流得满股皆滑,哆嗦道:“是宝二爷……是宝玉……”停了
一停,竟又道:“是宝玉和平儿。”
宝玉想不到她会这幺答,周身如置烈焰之中,下下疾如流星,记记力道千
钧,棒头俱送池底,颤声又道:“你愿不愿意与宝玉偷欢?”
平儿渐觉花心麻了起来,竟忘了是在和她爷玩游戏,啜泣道:“愿意。”
宝玉道:“真的?”
平儿眼角竟有泪水溢了出来,娇颤道:“真的!你是姐姐心 边最最得意的
人儿。”这一刻已将所有顾虑丢得干干净净,连做梦也不敢想的话都倾吐了出
来。
宝玉再弄不清此际状况,猛俯下头去,罩着玉人滚烫的檀口一阵热吻,含糊
道:“平姐姐,你丢给我。”
平儿点点头,闷唔道:“你再狠点。”
两条雪滑粉臂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,下体迎着男人的撞击努力拱 起来,
腰股均离了炕麵,缕缕蜜汁从股缝涌出,沿着腰心倒流至粉背,注湿了一大块炕
毡。
宝玉闻言,愈发大弄大创,凶狠之度又比适才猛烈了不少,硬如铁铸的大棒
头毫不怜惜地频频撞击女孩的嫩心子。
平儿只觉痛快无比,忽尔失神,竟哆哆嗦嗦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……是宝
玉对吗?”
宝玉一呆,不知平儿是否真的认出了自己,见其目饧唇颤,又感花径有力地
阵阵收束,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,忘乎所以地闷哼道:“嗯,我真的是宝玉,好
姐姐,我们一块儿罢?”
平儿却不言语了,蓦地蛮腰一弓,身子打摆子似地痉挛了起来,平坦如玉的
白腹亦一下下地抽搐,妩媚绝伦地丢了身子。
宝玉只觉数股细细的浆儿迎麵袭来,涂抹得棒头微微酥麻,心 赶着要与玉
人一起攀上峰顶,当下拼力尽入,在她池底狠揉猛捣,只搅了几下,就把那些浆
儿打成滑溜溜的一团,股心倏尔酥透,终也射出精来。
平儿本是媚眼如丝,突然秀目睁得溜圆,讶异万分地望着男人,樱口张了
张,却哪 说得出话来,刹那已给最美女人的玄阳至精麻坏,娇躯便似融化掉一
般,泛滥的蜜汁玉浆注透了厚厚炕毡。
宝玉奇畅异美了许久,方才渐渐鬆缓下来,见底下玉人一副魂魄俱化的模
样,心中好不怜惜,低低柔唤了数声,始终不见答应,再瞧另一边的凤姐儿,依
旧烂醉如泥,便将二女抱在怀 一齐温存,销魂间忽尔想起了贾琏,不觉深深地
歎了口气,心道:“琏二哥真真豔福无边,屋 天天有一对神仙妃子相伴,我与
他同为兄弟,怎就没这造化?”
忽听壁上的西洋挂锺响起,铛铛地打了数下,把眼望去,原来已至未时之
末,心想溜去午睡的丫鬟婆子皆快起来了,捅出漏子可大大不妙,焉敢再贪恋下
去,不舍地吻了吻她们的香腮,把两个美人抱回各自的榻上,盖好被子放下罗
帐,然后自个穿衣束带,一切整理妥当,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 屋,所幸没碰着
什幺人。
宝玉匆匆走出院子,做贼心虚地溜回小木屋,一边用药水卸装一边回味适才
的荒唐,心头犹止不住地怦怦直跳:“平儿最后那幺问,难道真认出我来了?”
继又胡思乱想:“《无极谱》果然极妙,这一来,我岂不是也如孙悟空般会
七十二变啦……哈哈……下回再变作谁呢……该死!该死!”
*** *** *** ***
此后近十天,除了去寻黛玉,宝玉只在小木屋中玩看几本奇书,不觉间,那
“凤凰涅槃大法”似乎又有进境,手掌所发的热焰竟能吐出尺外,颜色也从似有
似无变成淡淡赤红,喜得他抓耳挠腮,连呼有趣。
然而沈瑶却一直没有消息,宝玉心中越发思念,几忍不住要去“朝阳庄”打
听。这日回忆在地底时的销魂,忽想起沈瑶与兜兜说过的那条“如意索”来,心
忖道:“阿瑶寻找父母心切,回来之后,势必会再次去丁府地库寻探,如果‘如
意索’能驱逐五条神龙的传说不假,而白姐姐腰间那条怪绳子又真的是‘如意
索’的话,何不借来用用?等阿瑶和兜兜回来,不定会给她们一个惊喜哩…哎,
这幺神奇的东西,白姐姐岂肯轻易借给别人?”
继而又思:“白姐姐虽然十分宝贝那物,但我曾救过她的性命,未必毫无希
望,我且试试又有何妨?况且我也该去瞧瞧她的,这许多日没去看她,不定生气
了呢。”
主意一定,当下离府出城,也不雇车骑马,只施展轻功朝紫檀堡奔去,他已
好些天未曾如此尽情飞奔,只觉畅快淋漓,不知什幺原故,速度似乎比以前又快
了些许。
都中位处北地,中秋一过,便已寒凉,且多为阴霾天气,这日却是罕见的阳
光明媚,野外许多杂树叶子都已染成金黄,枫树更是一片火红,在道路两旁交叠
织错,灿烂若锦。
宝玉边奔边看,忽忆起当日在这条道上初遇沈瑶的情景,心中一阵如癡如
醉,到了处三岔道,见那边野枫连绵成片,间中杂树甚少,宛如火烧云般壮丽非
常,忖道:“这条路上竟有如此美景,前几回怎幺没发现呢?”
他赏着瞧着,脚步不觉慢了下来,转过岔道那边,突见前边有一家酒肆,半
隐在数十株枫树间,从红叶 高高挑出一竿酒旗儿,颇具诗情画意,便信步行
去。
走近跟前,见篱笆围内停着一辆大马车,槽那边还拴着十几匹骏马,配具饰
物皆甚华丽,似是富贵人家的行头,正犹豫是否要进去,忽见一个丽裳妇人从店
出来,走到马车前,从厢 抱出一只靠枕儿来。
宝玉见妇人生得甚是美貌,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,出神思道:“不知是谁家
的姬妾出游至此,在这肆 歇着哩。”
那美妇一 头,便望见了站在篱笆外对着自己发呆的少年,因其长相俊秀非
常,脸上又有些稚憨之气,心 倒不觉讨厌,微微一笑,即转身重回店 去了。
色人心中顿然一蕩:“她怎朝我笑呢?”旋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:“嗯……
正好有点口渴了,何不进去喝杯酒再走?反正时候尚早,去瞧白姐姐也不急在这
一刻。”当下穿过围篱,悠然走进店去。
步入店中,但见 麵已坐了数桌客人,那美妇走到一个员外模样细皮嫩肉的
大胖子身旁,将手上的靠枕送到他背后,塞入其与椅靠之间,细心整理妥帖,然
后静静退立于旁。
宝玉这才看清那大胖子身后还立着另外几名美姬,皆生得冰肌玉骨花容月
貌,其中最小的似只十三、四岁的年纪,水灵灵娇嫩嫩的极惹人怜,心中好生郁
闷:“不知这胖子是什幺人?拥有这许多美人,却如此不识怜香惜玉,竟连坐都
不让她们坐!”他素来最轻贱男人,更何况是胖子那样的人物,心底自是暗暗不
忿。
目光一转,又见胖子席上坐着两名少女,年皆二八左右,一人身着杏黄衫
子,红绫束腰,柳眉凤目,英姿飒爽,腰悬一把係着红绸的长剑;另一个身着淡
绿衫儿,白绫束腰,明眸皓齿,光豔照人,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,两人分坐
在一个身穿玄色绉纱长夹衫的少年身旁。
宝玉心中一声喝彩:“这两个美人打扮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,莫非也是江
湖上的侠女?”情不自禁又想起沈瑶、兜兜与淩采容来。
这时店伴迎上招呼,宝玉便寻临窗的一张空桌子坐下,要了一壶酒和几味小
菜,装作欣赏外麵的风景,实则不时偷瞄店中的几个美人,正感心旷神怡,突闻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登唬得心惊脉跳,忙把眼望去,原来是那大胖子席上的一个
锦衣公子拍了下桌子,听他痛声道:“可恨我一时色迷心窍,便落得个半世不见
天日的下场!”只见其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,赫然是个瞎子,而且情状恐怖,
眸子像是给谁连根剜去的。
宝玉不禁打了个寒战,另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接道:“非也非也,俗话说
‘人不风流枉少年’,慕容公子不过是多瞧了她几眼,何罪之有?竟招致那妖女
挖去一对眸子,这等恶行,已非心狠手辣可形容了!”
宝玉听得心中发悚:“不过多看几眼,就给弄瞎了眼睛?天底下竟有这等奇
事?”
第八十二回 入魔之兆
中年人继续道:“更何况,据说那妖女识得奇门媚术,最擅魅惑男人,不定
慕容公子当时就是着了那妖女的道儿。”
身着玄色纱衫的少年点了下头,淡淡道:“嗯,我也听过这种说法,因此才
有许多人一见着她即给迷住。”宝玉先前只顾看女人,此际目光转到他脸上,眼
睛登时一亮,心中暗讚:“这小哥的气度倒是不凡,与那胖子可谓判若云泥。”
淡绿衫少女忽插嘴问道:“那妖女长得很好看是幺?”
中年人哈哈一笑道:“长得好看是不假,但再美貌也不至于令人一见就迷糊
吧?这其中必定有什幺古怪,唉,我也曾着过那妖女的道儿……”
身着杏黄衫子的少女好奇道:“你也给那妖女害过?”
中年人点点头,微笑道:“给那妖女残害过的人不计其数,几位小英雄长在
华山上修行,甚少踏足江湖,因此有所不知。”
淡绿衫少女忍不住问道:“她是怎幺害你的?难道你……你也是因为多瞧了
她几眼幺?”
中年人惨然一笑,“不怕丢人,都说与你们听吧,当日我就像中了邪,不单
多看了那妖女几眼,且还去摸了她的一角衣服,结果……嘿嘿……”
淡绿衫少女追问道:“结果怎样?你眼睛……眼睛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中年人道:“没错,我的眼睛的确还在……”说到此处,话间顿住,把双臂
从桌下 起,接着抖了几下袖子……把笼于其内的两只手展露出来。
顿听肆中几个美人齐声惊呼,宝玉也大吃一惊,原来中年人十指皆已不见,
两只手掌光秃秃的有如肉饼。
玄色纱衫少年淡定道:“碰着一角衣裳就要断人十指,那妖女好狠。”
中年人道:“何止如此,周大老板也曾拜她所赐。”
众人目光一齐聚向大胖子,淡绿衫少女声音微颤道:“妖女也……也害了这
位大叔幺?”
胖子身后一美姬道:“嗯,我家老爷不知做了多少善事,譬如每年都捐钱给
你们华山派……”说话的正是适才出去取靠枕的那个妇人。
玄色纱衫少年点点头道:“对,去年我华山派重建紫华院,就是周老板鼎力
资助的,这次下山,其中一件事,就是家父要我代他向周叔叔转呈谢意。”
那美姬道:“你们不必客气,我家老爷做善事可从来不图回报的,可……可
是就像这样的好人,却还遭到如此的报应……”说着说着眼圈已红了起来。
杏黄衫少女颦眉道:“妖女是怎样伤害周大叔的?”
中年人朝胖子道:“老周呐,你就忍痛揭下伤疤,让华山派的几位小英雄见
识一下那妖女的手段。”
大胖子突地张开嘴巴,朝众人转了一圈,原来 边的舌头短了半截,断处甚
是整齐,显然是给锋利之物削断。
宝玉又吓了一跳,心道:“难怪这胖子一直都不说话,原来是个哑巴。”
杏黄衫少女颤声道:“这也是那妖女所为幺?”
美姬泫然欲泣道:“我家老爷因膝下无子,总盼着能遇上哪个好女人生个男
丁,那年去余杭进货,在西湖边上遇见那妖女,因瞧她长得美貌,便问她愿不愿
意做妾,虽说有点唐突,可也没什幺大错呀,愿不愿意说一声不就行了,人家又
没强迫你,谁料那妖女却突然出手加害,也不知用了什幺魔法,就……就把我家
老爷的……舌头削去了一半……呜呜呜……要知我家老爷可是个生意人,说不了
话,也就等同断了生计……呜……”
两名少女一齐大怒,杏黄衫少女义愤填膺道:“着实太狠毒了,我华山派决
饶不了这妖女!”
宝玉听得不寒而栗,他平时在家 就最喜欢吃女孩子的豆腐,捏捏这个的手
儿啦,吃吃那个的胭脂啦,盯着人家姑娘看更是家常便饭,心想:“幸好我很少
在外边乱来,否则遇上那妖女,多半也要糟糕,就是没变成瞎子,只怕也得变成
哑巴……丝……好彩好彩!”
中年人道:“那妖女作恶太多,想收拾她的人可多着呐,这次在柔水庄举行
的‘诛妖大会’,据我所知,眼下要参加的就有泰山派掌门‘云海红日’程振
先,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,‘猎魔将’应奇山应大侠,‘隐侠’黄宇黄大
侠……”
他望了眼锦衣公子道:“听说慕容公子家中‘追债房’的几名高手也正赶
来,而且最近入都围捕采花大盗的各路好手大多要加盟。”
玄色纱衫少年微笑道:“这幺多好手,那妖女还不是手到擒来。”
中年人笑道:“如今再加上你们华山派的三位少年英雄,特别是十大少侠之
首的‘逍遥小半仙’沈少侠,就算那妖女有天大的本事,此次也必定在劫难
逃!”
原来这玄色纱衫少年正是当今华山派掌门沈观雨之子沈问星,年纪虽少,却
已尽得其父真传,与冷然同列于十大少侠,但十大少侠并无名次之分,那中年人
称之为十大少侠之首,显然是在拍马吹捧。
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少女便是“惊虹双剑”吕怡璿和黄语伶。她们一出道便
诛灭了陕西九枭,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勇,不久前还
曾剑挑白玄,因此虽下山不到半年,就已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。
宝玉听得热血沸腾,想象着群侠围诛妖女的壮观情形:“只怕比冷然、殷馆
主夫妇他们那夜围捕采花大盗还要好看……哼,瞧一瞧就挖眼珠,碰一碰就剁手
指,再因几句轻薄话就削人家的舌头,天底下怎有这幺残忍歹毒的女子,男人碰
上了那还怎幺活?该诛!该诛!的确该诛!不知他们还要不要人?否则我也让那
妖女见识一下我的……我的‘三昧真火掌’,哈,这个名字好。”
他修习“凤凰涅槃大法”,多在于按图索骥,根本没兴趣去细读秘籍 的那
些汉字注释,封麵上的书名又是天竺的梵文,因此至今不知所学的功法叫做什
幺。
沈问星道:“此次一呼百应,也该怪白莲教行事愈来愈猖獗,欠下的血债一
笔比一笔重。”
宝玉微微一怔:“白莲教?那不是阿瑶和焦伯伯他们的教派幺?”
中年人似有点幸灾乐祸道:“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突然发动偷袭,上月十五在
龙津渡杀害了龙盟主的二公子,这岂非等同跟十省武盟正式宣战幺?今回我们要
是拿住了妖女,把她交给龙盟主,嘿嘿,不知她下场将如何呢?”
沈问星道:“对了,那妖女行蹤素秘,你们是如何得到她入都的消息?”
中年人与大胖子对望了一眼,稍微顿滞道:“老周的生意遍及华东和华中,
许多地方都有分店支铺,眼线自然也多,嘿嘿,那妖女此次暴露行蹤,正应了那
句‘天理昭然,报应不爽’!”
沈问星又问:“她眼下在何处?”
中年人含糊道:“在都中附近的一个小镇上,我们有人紧紧跟着,等参加
‘诛妖大会’的群雄聚齐之后,再布下天罗地网擒她。”
沈问星道:“妖女身边还有什幺人?她乃白莲教的净莲使者,在教中地位颇
尊,更是白莲教前教主遗女,只怕护着她的高手不少。”
中年人道:“这倒不太清楚,反正我们实力如此之强,再多几个邪教高手也
不怕。”
沈问星不悦道:“怕?别人害怕白莲教,我华山可是半点不怵,想当年我爹
诛杀白莲教的两大长老时,他们就曾扬言绝不善罢甘休,可我爹至今不是仍好好
的,我华山派还不是如日中天!”
中年人忙道:“正是正是,自打沈掌门接任后,华山派可谓一日比一日强,
眼下江湖上许多人都说,如今武林第一大派也未必是那少林、武当啦。”
沈问星傲然一笑,慢声道:“那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私底下说着玩的,焉能
当真。”
黄语伶忽道:“我听人说,那妖女能用笛子吹出一种奇怪的魔音,轻者令人
如癡似醉,重者使人伤经断脉,不知是真是假?”
宝玉脸色微微一变,心中隐隐觉得哪 不大对头,忽而想起了当天撞进野枫
林 的情形。
中年人尚未答话,沈问星已截住道:“那多半是邪魔外道的幻术,何足挂
齿!师姐莫再提这个,小心惹人笑话。”
黄语伶嘴儿一偏,不再说话。
中年人道:“江湖上的确有人这幺传,但始终没谁能说得清楚,我想那或许
是一种扰人心智的小伎俩,遇上功力稍有根基者必然不攻自破,倘若碰见沈少侠
这等高手,恐怕就只有闹笑话的份儿了,黄姑娘无需担心。”
锦衣公子道:“不过那妖女的兵器的确是一把碧玉笛子,出手疾如鬼魅,当
日我尚未瞧清楚,两颗眼珠子就没了,大家千万要小心。”言语间,脸上似乎犹
有余悸。
中年人哈哈一笑,捋须道:“妖女出手再快,能快得过我们‘逍遥小半仙’
沈少侠幺?”
旁边几桌人立时纷纷随声附和,这个说:“是啊是啊,沈少侠的‘神仙剑’
天下无双,妖女那一点点伎俩,又岂可相提并论?能接上十招就算她能耐了!”
那个道:“相提并论?简直是萤火与日月争辉矣!”
更有人言:“依我瞧呐,怕是连一招都架不住哩!”
沈问星只是微微一笑,并不开口自谦。
宝玉越听越感不妙,脑子 一塌糊涂:“难道……难道他们说的妖女就是…
就是……不会的不会的,阿瑶温柔如水,连盆花儿都不忍心弄坏,又怎会是他们
口中的坏女人?而且江湖中用笛子做兵器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,我怎就胡思乱想
了呢!好笑好笑……”
琢磨至此,终于放下心来,他长长地吁了口气,一杯酒方送到嘴边,又听那
锦衣公子咬牙切齿道:“沈瑶呀沈瑶,今回我倒要瞧瞧你能狂到哪 去!”
宝玉霍地立起,手中杯子捏拿不住,“哗啦”一声在地麵摔得粉碎,胸腹皆
给酒汁淋湿了大片,脸都白了。
肆中几桌人的目光齐聚过来,均冷冷地注视着他。
宝玉狼狈万分,冷汗霎从额头冒出,心中突突直跳:“这帮人嘀嘀咕咕了大
半天,原来是在算计我老婆呐!”
*** *** *** ***
世荣掀帘步入,扬手接住一只急速飞来的细颈花瓶,微微皱了下眉。
只见阁中零乱一片,满地散着脂瓶粉盒、珍玩宝器,间中还有一只空了的鸟
笼,几个丫鬟慌忙跪下,均俯着头不敢言语。
世荣望望缩在墙边啜泣的小女孩,问道:“婷婷又不肯吃东西了?”
一个丫鬟答道:“婢子无能,婢子该死,我们想了许多法子讨少奶奶高兴,
今儿却全然没用,少奶奶连汤水都不肯喝了。”
世荣挥挥手,命众婢退下,走到女孩旁边,蹲下身轻轻揽住她,柔声道:
“怎幺啦?哪个惹你生气了?”
女孩缓缓 起头来,但见星眸凝露,雪腮透晕,虽只十二、三岁模样,容颜
却已美得令人窒息,加之此际哭得宛若梨花着雨,越发惹人怜惜疼爱。
她望着男人,抽抽噎噎道:“她们都很好,可是我……我好想我娘……大哥
哥,你让我回家了好不好?”
世荣道:“乖乖的莫要胡思乱想,这儿还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,待我唤她
们一样样给你寻来,有趣极的。”
女孩哭道:“我不要,我只要爹爹和娘,他们这幺久没看见我,一定会急坏
的。”
世荣哄道:“我已告诉他们你在这儿了,你爹娘都很放心,叫你玩够了再回
去。”
女孩忙道:“我玩够了,我什幺都不要了,你快带我回去吧,大哥哥,婷儿
求求你了!”言语间,两条雪滑玉臂绕上了男人的脖子。
原来这女孩正是东太师丢失的掌上明珠东仪婷,她给世荣半哄半诱劫持回北
静王府,至今已近两月,初时还觉得新鲜好玩,后来日渐思念父母,便开始闹着
要回家,而且一次比一次闹得厉害。
世荣已从她身上采汲了许多至纯元阴,深感大受裨益,焉肯就此放过这万中
无一的绝佳炉鼎,耐着性子又哄道:“别急嘛,再过一段时间,我自会带你回
去,难道你舍得离开大哥哥吗?”
婷婷微微一滞,迟疑道:“婷儿当然不舍得,但你送我回去,以后还可以再
来找我呀。”
世荣道:“你年纪太小,许多事情都不晓得,那时你爹爹还肯让我轻易见你
幺?”
婷婷道:“大哥哥,你不是说你与我爹爹是至交好友吗?到时我也去求爹
爹,他可最疼我了,什幺都会答应我的。”
世荣微笑道:“所以说你小哟,孔夫子曰:‘男女授受不亲’,此乃自古以
来的礼教常伦,我与你爹爹再好,他也不会允许的,到时候呀,再也见不着大哥
哥,你可别哭鼻子哦。”
婷婷急道:“那怎幺办?可我好想他们呀……”她乃太师千金,又深得其父
宠溺,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,此际来了小姐脾气,双臂从男人脖子上摔了下来,
摇首哭闹道:“不管了不管了!你老是哄人,反正今儿我就要见到我爹和我娘,
要不……要不我就什幺都不吃了!以后都不吃了!”
世荣抱紧女孩,俯首将唇凑到她粉嫩的耳廓旁,悄声道:“心肝听话,乖乖
的去吃点东西,今晚大哥哥再跟你那样玩儿要不要?”
原来他为了采汲元阴,已在这小美人身上施展过许多玄妙手段,而婷婷不过
是一个初识云雨的女孩儿,焉能抵御得了此等销魂,早给迷得如癡如醉有如上
瘾,此时世荣百般哄劝,仍不见收效,便抛出了杀手锏。
婷婷粉靥立时晕红起来,低下螓首半晌不语。
世荣暗自得意,继哄道:“快去吃东西,晚上大哥哥一定好好疼你。”
谁知片刻之后,婷婷居然道:“不要,我要回家。”销魂滋味终究还是压不
住女孩对双亲的思念。
世荣一怔,舌头舐吮着她耳心,继续诱惑道:“不闹不闹,今晚大哥哥再教
你新的玩意,很好玩很舒服的……”
女孩身子全都软了,却仍倔强道:“不要,不让婷儿回去,再好玩也不
要。”
世荣把手探到她腰 ,一轮巧妙地捏拿,微笑道:“真不要幺?要不现在就
嚐一嚐……”
婷婷娇吟一声,呼吸渐渐急促起来,心中倏地恼了,手儿用力推男人,咬唇
道:“你老这样,人家可再不上当了,你不带我回去,婷儿以后就再也不理睬
你,再也……再也不跟你玩了!”
世荣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,笑眯眯地继续进袭,一掌插入了女孩的腿心。
怎知女孩这回真的急了,拼命挣扭起来,两只手儿淩空乱抓,竟在男人脸侧
刮了细细的一道。
两个一齐呆住,婷婷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不是……痛不痛?”忙伸
手去抚慰男人脸上的伤痕。
世荣忽忆起某个狂暴的夜来,心髒突突直跳:“老天爷要与我作对了幺?那
口口声声不再让别人碰的妖精如今已怀上了别人的贱种,难不成这小妖精也要背
弃我?”思着想着,不觉钻进了牛角尖,麵肌竟有点扭曲起来,倏将女孩的手腕
捉住,一把反扭到她背后,着魔般喝道:“臭丫头,你也要弃我而去幺!你也要
去为别人生孩子幺!”
婷婷吓了一跳,睁大眼睛道:“你说什幺?我……我不小心的。”
世荣手上用力,只觉周身气血翻腾,眼前的女孩忽尔变成了可卿,怒喝道:
“不小心的?不小心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?不小心为什幺还要生下那贱种?”
婷婷只觉腕际剧痛,不禁又惊又怒,颤叫道:“你弄痛人家啦,你……你原
来……原来这幺凶的……你……你再不放开,我可真不理睬你了!”
世荣目中赤红,咬牙道:“你果然背叛我了,你果然背叛我了,说!你是何
时背叛我的?何时怀上那小子的贱种的!”
婷婷已痛得几晕过去,但她性子极强,强挺着颤哼道:“适才!就在适才!
你拧我的时候!”
世荣形若野兽,整个虎躯几乎全压上了女孩,指掌扬处,便从她身上撕下一
大幅衣衫来,露出了 边那凝脂般的诱人肌肤。
婷婷哭喊道:“放开我!我要回家!爹……爹爹快来救我……”原先酥软的
娇躯此刻竟变得绷紧如僵。
听见这句,世荣方蓦地惊醒,缓缓鬆开女孩,心中一阵悚然:“我怎幺了?
竟又着魔了幺?近来心神波动如此之剧,且又如此频繁,不正是似将走火入魔的
征兆幺……”
婷婷哭着甩出一掌,正中男人的脸,美目圆睁地怒骂道:“大坏蛋!你竟敢
强迫我,你竟敢欺负我,等我告诉了爹爹,瞧你怎幺死哩!”
世荣却恍若不知,颓然跪坐于地,周身冷汗涔涔而落,思绪不知已飘到了何
处。
婷婷见他那俊美的脸上浮起五条红印,心儿霎又软了,恨恨道:“你活该,
谁叫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,忽从阁外传来一串娇笑,声音既妖又媚,宛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
入地袭人心魄。
世荣神魂一蕩,心中骤然警觉,听那笑声并非自己的任何一个姬妾,不由暗
暗吃惊:“我府中防卫何等森严,且又机关遍布,更有紫姬、六姝、阿福阿寿一
众高手坐镇,这人竟还能毫无征兆地直闯至此,若是敌人,那修为必定非同小
可!”
他跳起转身,静静地凝视着门帘,“月华精要”那近乎完美的气劲已在体内
柔柔流转……
第八十三回 拘魂大法
珠帘掀处,一对风姿万千的绝色豔姝步入阁中。左边一个紫云盘顶,正是
“紫发妖姬”孔雀儿,而右边的豔姝脸上却有一双大大的美目, 边的眸子竟然
流蕩着碧如春水的芒彩,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感觉。
世荣眼睛一亮,蓄势待发的身躯顿然舒缓下来,嘴角现出一个曾令无数女人
迷醉的微笑,朗声道:“未克远迎,该死该死!姐姐是何时到的?”心中悄悄鬆
了口气:“我道谁能无声无息地直闯至此,原来却是她哩!”
原来与紫姬一同进来的女子正是她的亲姐姐——那个倾倒了整个南疆的“碧
眼魔姬”凤凰儿,她近前几步,身子只是微微一躬,嫣然道:“属下叩见门
主。”
圣门中人尊卑之分虽然极严,但世荣待她与别个不同,心中毫未在意,脸上
仍笑得十分好看,“姐姐不是早就从南疆出来了,怎幺这会才到?”
碧眼魔姬微笑道:“还不是为了给你準备一份见麵礼,做姐姐的可不想空手
白脚地来见妹夫。”
世荣笑道:“自己人还这幺说可就见外了,姐姐肯来,世荣已经高兴死
了。”
紫姬听男人这幺说,心 甜甜的,拉着凤凰儿也笑道:“对哟,姐姐你来我
们就很高兴了,何须费事。”
碧眼魔姬道:“也不费事,顺手牵羊罢了,反正不拿白不拿。”
世荣听其话中似有文章,又深知这女人能耐,笑问:“姐姐此话怎讲?”不
觉多瞧了她那碧眸几眼,心中暗诧:“似比从前更加怪异了……”
碧眼魔姬却不接着说了,乜了一眼他脸上那淡得快要消失的指印,丽眸一
转,又转去瞧缩在墙边的东仪婷,见其怯生生的用手捂着裸露处,年纪虽稚,却
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,煞是惹人怜爱,轻笑道:“果然是个世间罕有的小美人,
无怪惹得我妹夫兴动如斯。”
世荣不由有点狼狈,虽然凤凰儿也是圣门中人,又是紫姬的亲姐姐,但他不
愿在任何人麵前暴露出丝毫破绽,当下强摄心神,作出洒脱之态,笑道:“偶尔
胡闹,让姐姐见笑了。”
碧姬道:“她就是东太师的小千金幺?那只万中无一的绝佳炉鼎?”显然紫
姬已将其事告诉过她。
世荣点点头,紫姬已道:“正是,荣郎的‘月华精华’能突破第六重天,有
一半是得其所益。”
婷婷睁大了眼睛,却始终没听懂他们的话,只是心中有点闷闷不乐:“这两
个女人是谁?好像跟我大哥哥挺亲密哩。”
凤凰儿道:“但她好听不太听话哦。”
世荣道:“这丫头甚倔,不好调教。”不知怎幺,忽而又想起了可卿,心中
微微一痛。
碧眼魔姬再望了他脸上的掌印一眼,笑道:“不好调教?是不舍得调教吧,
要不要我帮你试试?”
世荣知她手段极多,喜道:“如此最好,以后我就让她跟着你了,只是……
只是她脾气真的很倔强,姐姐可要慢慢来。”
碧姬“哧”地一笑,道:“瞧你那宝贝样,怕我弄坏了这只鼎儿是不是?
哼,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好了!”言罢,走到女孩跟前,笑吟吟道:“小妹
妹,你叫什幺名字?”
婷婷见她模样十分狐媚,打心 就不喜欢,太师千金的架子一摆,冷冷道:
“我为什幺要跟你说……你又是谁?”
凤凰儿跪下身去,把脸移近她跟前,笑道:“你瞧姐姐的眼睛好不好玩?
边有什幺东西呀?”
婷婷早就觉得她眼睛奇怪,不觉把眼望去,谁知这一瞧,目光便如铁器遇着
了磁石般给紧紧地吸引住了,但见 边异彩柔柔缓缓地流蕩变幻,时而似碧水,
时而若宝石,时又深邃得不见其底,神魂竟似从体内慢慢游出,不由自主地朝前
飘去……
碧眼魔姬腻声道:“小妹妹,你放鬆哟……对……放鬆……放鬆……不要再
想东西了……放鬆……对了……这样就会很舒服的……你说……姐姐的眼睛好不
好看?”
女孩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,喃喃道:“很漂亮,很多颜色,我……我……”
世荣闻言,不由也从旁侧去瞧凤凰儿的眼睛,心道:“哪有很多颜色?分明
只有一种碧绿颜色嘛……”忽感一阵晕眩,体内的“月华真气”立时激蕩起来,
猛地吃了一惊,赶忙将视线硬生生拉开。
紫姬笑道:“你别看呀,姐姐正在施法哩。”
碧眼魔姬继道:“你不知在哪了是幺?那就不要想了……不想了哦……你叫
什幺名字?”
婷婷懒洋洋道:“我叫东仪婷……爹和娘唤我婷婷……”
世荣朝紫姬问道:“这就是你姐姐最近才大功告成的‘拘魂大法’?”
孔雀儿道:“嗯,也不要去听她说什幺,很厉害的。”
世荣心忖:“眼睛可以不看,声音哪能不听?我就不信这‘拘魂大法’有如
斯魔力!”当下反而凝神去听凤凰儿说话。
碧眼魔姬又问:“你爹是谁呀?”
婷婷答道:“我爹爹是当朝太师东煜之……”
碧姬诡异地微笑道:“不是,你爹爹不是他……你爹和你娘都不在了……不
在这世上了……”
婷婷迷茫道:“不在了?他们不在了?”
碧眼魔姬道:“嗯,你爹娘都不在了……你想不起他们了……不要去想他们
了……不要想……”
女孩癡癡迷迷道:“我不想了……”
碧眼魔姬却又问:“你爹娘呢?”
婷婷道:“不知道……不在了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……”
世荣听着听着,不觉一阵迷糊,所幸“月华精要”乃是罕世绝学,立时自生
反应,在体内再次激蕩起来,他蓦然惊省,身子微晃了一下。
孔雀儿睨见,悄声薄嗔道:“你又去听姐姐说话了?小心给她变成傻子
哩。”
世荣心下骇然,暗忖:“这‘拘魂大法’果然不可小觑,高手争斗,胜负往
往判于毫厘之间,若在紧要关头呆这幺一瞬,只怕性命立刻就丢了。”
碧眼魔姬道:“我的声音很好听是吗?”
婷婷应道:“好听……很好听……”
碧眼魔姬道:“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声音哦……以后可要听话哦……这声音说
什幺你就做什幺……记住了没有?”
婷婷梦呓般道:“记住了……记住了……”
碧眼魔姬忽将一根玉指放在她眉心,轻轻地晃了几下,然后缓缓移往别处,
却是指到了世荣的身上,声音中似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,“好,你起来,
爬到那个男人的跟前去,把他腰 的汗巾子解下来。”
婷婷癡癡迷迷道:“解下……解下汗巾子?”
碧眼魔姬声音如梦似幻,“嗯,解下他腰 的汗巾子来,快去,爬过去…”
世荣便见女孩俯下身子双手着地,居然乖乖地爬到了自己的跟前,两只雪嫩
柔荑摸上了自己的腰头,温顺得宛如一只小兔儿,与先前简直是判若两人,不由
目瞪口呆。
凤凰儿微笑地瞧着女孩将男人腰间的汗巾子一围围鬆开,又道:“好,你脱
下这人的裤子,瞧瞧 边有什幺东西。”
婷婷似乎犹豫了一下,便依言层层褪下世荣的裤子,一条巨硕非常微已苏醒
的白玉龙终于裸露了出来,颤颤巍巍地呈现在三个美人眼前。
碧眼魔姬美眸朦胧,眼角悄睨了微喘的男人一眼,腻声接道:“很好,你把
这根东西扶起来,用嘴儿舔它。”
*** *** *** ***
宝玉麵青唇白,周身冷汗,呆了好一会,才朝柜台唤道:“小二,还不再拿
杯子来!”拼命压按住内心的波澜起伏,重新坐下。
店伴赶忙答应,只道是客人失手摔了杯子。
肆中那几桌人盯了他片刻,见其衣裳华贵,细皮嫩肉,目光虽然清澈,却没
什幺内力迹象,显然并非江湖中人,于是不再理睬,複又喝酒吃菜继续说话。
殊不知宝玉蕴蓄内力的地方着实匪夷所思,却是在胸口的那块通灵宝玉之
上,连他自个都稀 糊涂,别人又如何晓得。
“逍遥小半仙”沈问星道:“对了,那柔水庄在何处?是哪个门派的宝
地?”
中年人道:“离这十几 有个紫檀堡,柔水庄就在它边上,乃都中‘朝阳赌
坊’崔朝阳崔大老板的物业,他听闻群雄要围诛妖女,便主动提供了这个庄子,
说那 还算舒适,而且地处偏僻,不易惊动朝廷,可免去许多麻烦。”
沈问星点点头,道:“我听说过此人,据传挺贪财的,不想倒有些侠义之
心,此次竟肯为围诛妖女出力。”
中年人嘿嘿一笑:“还不是想趁此讨好龙盟主呗,何况今次的买卖有赚无
赔,他生意人一个,算盘可打得响哩。”
沈问星道:“生意人嘛,这也无可厚非。”话虽如此,脸上却已有点不屑之
色。
宝玉听得一头雾水,心中大为奇怪:“崔朝阳不是阿瑶的部下吗?怎还为这
些人提供方便,敢情昏了头哩?哎呀!不好,他準是见人家人多势众,心 边一
害怕,就做了那墙头草反骨贼,不好不好!我老婆若仍蒙在鼓 ,那可就大大不
妙啦!”当下如坐针毡,恨不得立时去寻沈瑶,只是担心这样突然离开,又要引
惹那些人怀疑。
他再无心思去瞧那几个美人,心中波涛翻涌:“阿瑶去寻那冰冻老怪物的晦
气,本已无甚把握,如今又突然多出了这些冤家对头,怎能应付得了?特别是这
个什幺‘逍遥小半仙’,听他们那样吹嘘奉承,定非好与之辈!我须快快找到阿
瑶,叫她逃得远远的,无论如何,这都中是不能回来的了……”想着思着,忽又
大感头痛:“阿瑶若不回都中,那我岂非再也见不着她了……天呐!怎突然冒出
这许多人来跟我老婆为难呢?老天爷呀,你教我如何是好!”
熬了许久,方见那几桌人起身离坐,先后出了酒肆,听中年人在外边大声
道:“大伙儿请跟周老板的车子慢行,到了柔水庄,还有好酒款待。”接下便闻
人吆马嘶此起彼伏,店伴 声道:“各位客官走好,下趟路过此地,请再光临小
店。”
等了好一会,宝玉听得外边喧嘈渐稀,方结了账匆匆行出,只想快快去寻沈
瑶,心中骤然一呆:“我又不知阿瑶此刻在何处,眼下到哪去找她?”
正在傻眼,忽见前麵两人行来,却是那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和瞎了眼的锦衣公
子,待要闪避已是不及,赶忙弯下身子扶住墙壁,装出醉酒呕吐之状。
原来两人才从茅厕 解手出来,并未留意宝玉,中年人边行边说道:“慕容
老弟,你家‘追债房’的人几时能赶到?”
锦衣公子道:“他们动身迟了,这两日怕是赶不到的,不过此次参加‘诛妖
大会’的高手极多,他们赶不赶得上问题不大。”
中年人道:“擒住妖女之后,你估那些人会怎样发落她?”
锦衣公子道:“铁定是将她押解去洛阳,献与龙盟主为儿子报仇雪恨。白莲
教这几年来日益强盛,如今少林、武当与丐帮俱做缩头乌龟,俱不敢撄其锋芒,
江湖上怕是只有指望龙盟主站出来与之抗衡了。”
中年人忽压低声音道:“慕容老弟,你甘心妖女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幺?”
锦衣公子伫足道:“当然不甘心,我做梦都想叫那小妖女求生不能、求死不
得!吕兄有什幺好计策吗?”
中年人微笑道:“计策确有一条,能不能成,就看老弟你了。”
锦衣公子动容道:“吕兄快说,只要能令那妖女落在我手 ,小弟什幺都愿
干!”
中年人阴森道:“也不太难,擒下妖女之后,肯定会有人提出由谁押送去洛
阳的问题,到时你就力争让你慕容家‘追债房’的人来办,从实力而言,只要沈
问星和冷然不争,老弟你八、九就能如愿以偿,那时候呀,嘿嘿……去洛阳几百
的路上,走的是快是慢,在路上想怎样,还不都是由老弟你决定?”
锦衣公子大喜道:“妙极!妙极!吕兄真真智赛隋何,机强陆贾,到时我就
走它个三、五月,待到洛阳之时,那妖女的每分每寸 外外怕是俱给玩残啦!
哈哈哈!”
中年人笑道:“到时只求老弟莫忘了做哥哥的,也分上一杯羹哦。”
锦衣公子麵肌抖颤,咬牙切齿道:“一定一定!到时我们哥俩的深仇大恨一
块儿还,千百倍地还,定要将那妖女玩腻玩透玩残!老哥知道幺,那小妖女的模
样我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,这两年来,每想起她一次便要干一个女人,每干一
个女人就玩个新花样,到时候呀……每样都要叫她嚐嚐,哈哈哈!”
中年人只是阴恻恻地笑,“恐怕那妖女至今仍守身如玉,还是个未经人事的
嫩瓜儿哩。”
两人放声秽笑,互拥着走到马槽,跨上各自的坐骑,朝马股上狂鞭了数下,
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。
原来中年人正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“点花楼”的副楼主吕坤,锦衣公子却是
“慕容世家”的“倚梅公子”慕容慕雪,而先前那姓周的大胖子就是苏州巨富
“死人说活”周彦璋,三人当年皆对沈瑶起过歹念,因而吃了大亏,一直怀恨于
心日夜思报,近来不知从哪 得到沈瑶入都的消息,便四处煽风点火兴风作浪,
联手筹划了今次的“诛妖大会”。
宝玉早已麵无人色,浑身打摆子似地战栗不停,心中阵阵发悸:“万一阿瑶
落入他们手 ,那还了得!不行不行,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
这色人虽然十分害怕,但想起心爱的老婆,蓦地勇气百倍:“就是丢了性
命,我也得去救阿瑶!”
忽尔想道:“反正眼下不知该到哪寻阿瑶,我何不先去那柔水庄上瞧瞧,看
那些人打算如何为难阿瑶,也好有个计较。”当下离开酒肆,施展轻功往紫檀堡
方向疾奔而去。
过不一会,宝玉便已追赶上那十几骑人,他生怕给人发觉,于是脚下放轻放
慢,只在道旁的树梢叶麵上点踏纵跃,平行地紧紧跟着。
沈问星与吕怡璿、黄语伶二女并骑而行,一路言语并不多,这时忽笑道:
“你俩常说武当派的轻功极妙,有一招叫什幺梯的是不是?”
“叫‘梯云纵’呀,你老是故意忘记,是不是瞧不起人家武当派呢?”吕怡
璿瞪了他一眼道。
沈问星道:“岂敢啊,只是听你们说得太神奇,有点儿不信罢了。”
黄语伶天真道:“不是哄你的,我们曾亲眼见冷然师兄施展过,真真棒极
了,在没任何东西借力的情形下,居然能在半空中拐弯哩。”
沈问星露出个夸张的表情,咋舌道:“真的幺?如此说来,那个武当冷然的
轻功定是比我好啦。”
黄语伶心直口快道:“真的真的,没有哄你,师弟你的剑法绝对能与冷师兄
相媲美,轻功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沈问星微微一笑,道:“两位师姐,你们瞧仔细了。”
树梢上飞奔的宝玉突见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一匹没人骑的奔马,心中甚是纳
闷:“怎会如此?适才好像都是有人骑的呀……”眼前倏地一花,身子骤然麻
软。
众人听见枝叶声响,一齐 头朝上望去,已见沈问星提着个人从树丛中飞
出,先在半空不可思议地拐了个大折,然后才飘飘落下,身姿优雅且美妙。
二女瞠目结舌,她们与这师弟同门多年,却不知他竟有这幺俊的轻功。
沈问星神定气閑的把手中之人掼摔于地,轻轻弹去衣襟上的一片枫叶,朝
“惊虹双剑”微笑道:“我派的轻功也不算差吧?两位师姐切莫妄自菲薄哦。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纷纷大声喝彩,吕坤更是竖起大拇指讚道:“不愧为十
大少侠之首,不愧叫作‘逍遥小半仙’,这等轻功,真是令人歎为观止!”
沈问星麵色一沈,朝地上的宝玉喝道:“你是谁?为何跟蹤我们?”
宝玉给摔得七荤八素,额角还给树枝刮破了一道,鲜血沿着脸庞淋漓而下,
心中犹稀 糊涂的弄不明白是咋回事,才要爬起,却给沈问星一脚踏住胸口,又
听他喝道:“没听见幺?小爷问你话呐!”
宝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,又急又恼道:“快放我起来!”
沈问星冷声道: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宝玉少爷脾气一硬,梗着脖子道:“你先放我起来!”
沈问星道:“还嘴硬是幺!”踏在宝玉胸口上的脚微微加力,顿把他压得眼
冒金星几乎闭过气去。
吕坤道:“这小子适才也在那酒肆 ,当时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,神情便慌
慌张张的,此刻又来跟蹤我们,莫非……他是白莲教的眼线?”
吕怡璿与黄语伶一听,“唰”的齐从腰中拔出剑来,交叉架在宝玉的脖子
上。
宝玉恐惧道:“官府拿住犯人,尚需仔细审问才定罪,你们随便就要杀人
幺?”
吕怡璿咬牙道:“白莲教的妖孽无恶不作,叫姑奶奶碰上,从来就是一剑杀
了,又有什幺好问的!”
宝玉立时蔫了,麵如白纸道:“我不是白莲教的,你们若胡乱杀人,就不是
英雄好汉。”
沈问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,一脚改踏到他脸上,喝道:“快说!你为什幺一
路跟蹤我们?”
宝玉大怒,在底下闷哼道:“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!你能走我就不能走
幺?”
他原本对这位小侠感觉甚好,此际印象立时大为改观,只觉他那张俊脸无比
可憎起来。
吕坤想起适才与慕容慕雪从茅厕出来,这小子依稀就在旁边,料想当时的谈
话多半已给他听去,心中恶念顿生,阴恻恻地对沈问星道:“这小子犹在狡辩,
定是白莲教的人无疑了,我们还要赶路,不如一剑解决了爽快。”
吕怡璿素来嫉恶如仇,应道:“好!”手腕一抖,剑刃已无声无息地割入宝
玉脖子……
鲜豔的血珠子刹那从肌肤 迸涌而出,在明媚的阳光下欢快地跳跃着。
第八十四回 诛妖大会
但听“铛”的一声,割入肌肤中的利剑弹跳开去,吕怡璿怒喝道:“做什
幺!”
黄语伶嗫嚅道:“真要杀了他幺?万一他不是白莲教的怎幺办?”原来是她
挑开了那致命的一剑。
吕怡璿挑眉竖眼道:“这小子贼眉贼眼,又一直狡辩抵赖,若不是白莲教的
恶徒,也定非什幺好人!”
黄语伶道:“没弄明白就这样杀了,小心回去捱师父骂哩……”
吕怡璿不耐烦道:“白莲教的邪魔无恶不作,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,杀一
个便是积一份功德!”
黄语伶犹不肯让,转首望向沈问星,道:“沈师弟,你怎幺说?”
宝玉吓得半死,心 边对这位小姐姐感激万分:“同是美人儿,怎就一个心
肠这幺狠,一个却是这幺软,这幺好,这幺善良,皇天在上,我贾宝玉日后定要
好好报答她。”
沈问星见一时问不出什幺东西来,终究不能真的这样轻率杀了,否则他日传
到江湖上,可有点对不起“侠义”二字,便道:“我们先赶路,把这小贼带着,
等到了柔水庄再慢慢审问,他若当真是白莲教的恶徒,到时再杀也不迟。”说完
将宝玉从地上提起,打横抛挂在自己的坐骑后麵。
他在这群人 武功最高,又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之子,既然作出了决定,别
人自然不敢多言,当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。
不到半个时辰,路上往紫檀堡方向的行人渐多,且大多随身带着兵刃,显然
俱是江湖中人。
宝玉给横挂在马背上,胸腹贴着马脊,一路颠簸起伏,差点没将午饭呕吐出
来,头发脸麵均给马蹄扬起的尘土包了厚厚的一层,头昏脑胀地想:“这回真真
变成泥做的了!”心中不知把沈问星痛骂了多少遍:“泥猪土狗!木头脑袋!枉
你称作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,却是这等不分青红皂白!”旋又一想,此端被擒,
的确是因为自个跟蹤了他们,这“不分青红皂白”倒不怎幺好安到那家伙头上。
突感行速缓了下来,听得前麵人声嘈杂,有人朗声道:“可是华山派沈少侠
到了幺?”
宝玉的脸贴在马肚子上,瞧不见说话之人,只觉声音有点耳熟,却一时想不
起是谁。
吕坤朝来人大声道:“正是,这位便是十大少侠之首‘逍遥小半仙’沈问星
沈少侠,这两位是‘惊虹双剑’吕姑娘和黄姑娘。”转而又向沈问星与吕、黄二
女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都中第一赌坊崔大老板。”
宝玉恍然大悟,方明来者是崔朝阳,心中恨恨道:“这家伙果然吃 扒外,
要与别人一道为难我老婆!哈,幸好先送了他顶绿帽子,否则真真亏死了!”
“千手仙娘”的如花容颜突尔不请自到,妖娆妩媚地浮现于眼前。
这色人竟于马背上回味起那日在屏风后的情景来,如此情形之下,心头犹觉
一蕩。
崔朝阳急滚下马,立在道旁拱手道:“沈少侠仁侠高义少年英雄,平日江湖
上的朋友提起,个个都是讚不绝口的,崔某心仪已久,却始终无缘得见,今儿总
算了却一桩心愿。”
沈问星却仍留马上,只是淡淡一笑,点头道:“崔老板客气了。”
崔朝阳毫不在意,朝他身侧的吕坤竖起大拇指,笑道:“今次居然能将沈少
侠请来,吕夫子、慕容公子你们还真有办法啊!”
吕坤笑道:“此乃碰巧哩,老周听说沈少侠到了都中附近,便急忙叫上我们
一块去请,沈少侠虽有要事在身,但一听今次是要围诛妖女,即一口答应了。”
崔朝阳道:“这就叫侠肝义胆矣!沈少侠今次肯来,我们的成算便又多了几
分……”他目光掠到宝玉身上,微诧道:“咦?沈少侠后边的人是谁?怎幺如此
怪模怪样?”
沈问星道:“这小子偷听我们围诛妖女的计划,又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蹤我
们,怕是白莲教的眼线,给我点了穴道,準备到了庄上再仔细盘问。”
崔朝阳眉毛微微一挑,不动声色道:“哦,白莲教的?我倒要瞧瞧这些妖孽
头上是否真有两个角!”说着踏前两步,探手勾起宝玉的下巴来,立时叫道:
“哎呀,这不是贾公子吗?”
吕坤皱眉道:“崔老板认得这小子?”
崔朝阳点头道:“此乃都中荣国府的贾二公子哩,半月前还在我庄上喝过
茶,他可不会是白莲教的人,诸位怕是弄错了。”
吕坤道:“崔老板没认错人吧?”
崔朝阳道